APH米英Only//我心所系如我阳光下的影子,我逃它追,我追它逃。全文去wb@莺育Rose,考研中,会回归。

伦敦往事

2018.4.4

cp.娘塔米英

*意识流,心理描写为主,铺垫较长

*有原创人物,罗莎的名字有变动

Summary:年老的舍伍德夫人在一个闲暇的下午,偶然回忆起了她在19世纪90年代的那次难忘的爱情与青春……

罗莎·舍伍德夫人推开一扇窗户,五月末的伦敦一片盎然生机。
她听到了女管家沃特斯太太拉开门链的声音。先生。舍伍德先生回来了,她的四十年结婚伴侣,他将她带出了老柯克兰家的束缚,现在安定在威斯敏斯特,享受远离乡村的城市生活(大本钟响了,一群灰色的鸽子从广场上升起,像魔术师掀起了桌布,或者一出戏剧的开场,飞的比大本钟传向天空的钟声还要更高),她从此再也没有收到过父亲的来信,那些合乎礼法的,属于一位十九世纪父亲的来信,伴随着一声声哀叹,就此终了在了坟墓之中。她庆幸着,她逃离了那个阴沉沉的偶像式人物。
舍伍德先生,下议院议员,是罗莎年轻时能想到的最令人满意的丈夫之一:一头稀疏的棕黑色头发卷曲成蕨类植物的模样,蓝色眼睛,中等身材,鼻子宽大,有些畏缩着的英俊,没有才华,激不起一丝骇人的火花,此时他手里正拿着一束淡黄色的圆形玫瑰,把它们插在餐桌的瓷瓶中。那些花像挤上去的奶油。她看到年轻的乔治安娜赞赏着它们,瘦瘦高高的身体微微弯曲,修长的脖子挺直着,那种形象是有着比亚兹莱的线条的,充满现代色彩的油画。她的鼻梁高挺像整张脸的立柱,天空色彩的双眼是最伟大的基因杰作(不是伦敦的天空)。年轻的光辉。她那时也很年轻。二十三岁,罗莎·柯克兰的日子里充满了这种光辉。
她多么喜欢乔治安娜!她一丛金色的头发梳成希腊样式,手腕和脚腕细而灵活,她那一丛金发!这是她浑身上下属于罗莎而不属于她的父亲的一部分。“妈妈,”她走动时,小腿上的白色镂空蕾丝裙摆开放出迷人的花朵,她向她走来,脸上的微笑如此美丽(她总是笑着,露出六对小巧的牙齿,仿佛撤去那样的笑容乔治安娜本身也不复存在了)。现在是什么天气?“我需要出门。”和艾莉、文森特、伊莉莎,还有——理查德,那个年轻的商人之子,极富才华。
沃特斯太太在乔治安娜身后关上了大门。而威尔·舍伍德先生向他的夫人致上亲切而尊敬的微笑,为女儿准备好车辆。
现在罗莎·舍伍德夫人又被抛弃进了那每天循环的生活之中——休息时间已过,现在请回到轨道上。老年的懒散剥离了她全身的力量,现在她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回到了她的摇椅上,把身体降格成纯粹的物质的绵软状态,她的精神匆匆织起了软趴趴的织网,将她整个地裹住,用昏沉的睡意紧紧地包裹着。
罗莎准备补好乔治安娜的社交季礼服。她将一大堆鲜嫩颜色的丝绸织物沉甸甸地压在身上,挑出松开的褶子和花式开始将针线上下运作……
她什么时候年轻过呢?每个人都像乔治安娜一样拥有过青春,从几个月到十几年。人人都陷入魔咒一般。来想像一下她自己的青春吧——穿着乔治安娜一样的,火红的晚礼服裙,行走在金色的舞厅,在蜡烛和香槟的光亮中旋转,又或者与年轻的商人之子兼优秀的板球运动员来一场碰撞般火花四溅的恋爱——唉,不能,她本像从来没有过青春一般,她那个时代,十九世纪的少男少女都被剥夺了这样的青春,而她自己的恋爱就像一片朦胧模糊的晨雾或者风中新鲜的绿叶,只有短暂的养分和条件能承载它,最后消失在生活的挤压中,是随着太阳的变化而最终衰退的。
但是它留下了多么令人印象深刻、壮丽无比的螺旋上升的余波啊!
罗莎·柯克兰的青春不是一段走向成年之前因迷茫而充满魔幻的彩色玻璃块的虚假激情,而是童年的余韵,是脱下儿童装后立刻被掩埋的生活中,不甘死亡的事物没有死去,又借着偶然的火光奋力燃烧,最后将自我牺牲殆尽的过程。只有二十三岁,从五月到社交季的结束。
她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因为舍伍德先生又要起身前往伦敦港迎接好友。
她还拥有每晚都能做梦的那种内心活跃吗?伦敦港的船只开离港口的时候,那巨大的三角形迹象不也在水上久久不能消散?当人们进入了一个只挤满了六十三岁的人的大房间后,前后左右就都是老年人了吗?生活的长度要比青春的长度长许多,但到了六十三岁,生活就能够说是圆满地构成了吗?
但无疑她,罗莎·舍伍德,不是手持青春武器的勇士,真正的勇士也不一定能在别人告知她已步入老年时仍能有自我力量去肆无忌惮地斗争(她为亲爱的舍伍德先生披上了外衣)。然而,这不代表她已经失去了灵敏的感悟,还有哪位上流社会夫人的藏书没有被家庭手册所侵占?那些莎士比亚的作品,还有《莎乐美》,还有各种各样的离经叛道植入她的灵魂,在无光无氧的环境中,只会默默地发酵。
她还会想起四十年前的一种意象,仿佛那意象早已在罗马时代就已经存在着,却只为她一人所熟知。白色的雕塑伫立在伦敦港,无形的精神力量支撑着那位女神永久的伫立,在伦敦港,世界的出生地,英国的黄昏从这里开始撤退。从这一伟大的枢纽,可以连出无数条丝线,最后结于波士顿,通过这些丝线,那个被击垮的自由女神便可以松开自身像花瓣一样的所有实体,飘洒在北大西洋上,随着暖流自然而平淡地归向东方,归向那将她所铭记的心灵,不再夺目,罗莎将随着与这样的意象融合而获得比死亡更加超然的永恒。
关于罗莎·舍伍德的爱情主题已经尘封在珠宝盒中多年,仅有极少数人知晓,没有人还能记清——艾米丽·琼斯与她的父母来拜访罗莎的父亲柯克兰勋爵时,便在老柯克兰勋爵在伦敦暂住的房子里与她的父亲争论。她摊开自己没有手套的修长而略微宽大的手在身前——那样的第一印象。她一丛浓密的小男孩般的光滑硬朗的金发不满于屈服在浅色平顶帽之下,卷翘之处充满反叛的鲜活生机。在户外晒得金黄的肌肤,希腊式的眉眼,个子很高,身形美妙动人。她将蓝色条纹的衬衫穿在外面,然后是黑色的外套和裙子,领口的男士领结镶有一颗巨大的仿制宝石。唉,她蓝色的眼睛!完完整整地倒映了天空,又完完全全地定格,那么明亮,通透着不屑于隐藏自己的灵魂。那样的一个女人,像一颗坚硬的石子,不论是砸向地面还是池水,都能留下痕迹,那样的女人,和无数其他的美国女人一样,父亲有无数家产,却唯独缺少了地位来增添王冠上的光辉。
要是把这个唯一的女儿嫁给他最慷慨端庄的生意合伙人——老柯克兰勋爵的儿子,那该有多么适宜!每个王朝都有过一位高贵的柯克兰,曾经参与过陷害玛丽·斯图亚特的阴谋,曾经与其他贵族一起簇拥着伊丽莎白一世如众星捧月,又曾经暗中资助拉·莫特夫人撰写污蔑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回忆录。琼斯先生盘算着或许是他一辈子以来最成功的一笔生意。他并不多么喜欢这个女儿。老柯克兰也不喜欢艾米丽,但他却无比喜欢艾米丽·琼斯。“这个傻丫头啊,你知道她有多少嫁妆吗?”于是一场聚会顺利地在伦敦进行着,柯克兰一家短暂地搬进了伦敦的住屋。亚瑟·柯克兰,罗莎的兄长,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同一个陌生的美国女人紧紧联系在了一起。后来他们相处的不错,话题却总是围绕着艾米丽的那位兄弟,亚瑟的老熟人。自然这场婚姻最终没有落成,艾米丽毁了这场生意,在社交季后被带回了波士顿,沿着长长的海线,几个月间,她曾经活泼如上下翻飞的鸟儿,转而那种梦一般的音貌便被迫与这座岛屿割离。那颗领结上的假宝石还躺在罗莎的珠宝盒里——在这儿呢(她翻找着那个旧珠宝盒,那就在针线篮的旁边)。
沃特斯太太在指挥仆人们准备下午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然而罗莎并不想停止缝补的工作,她任凭双手缠绕着,那颗假宝石被放在一旁,准备装饰在乔治安娜的礼服上,就在肩部的一簇蕾丝花边的中央——这时沃特斯太太叫黛西上楼去叫夫人。
一种悲伤的心绪腾升起来,在小时候她曾看透了花园中美丽的蝴蝶会最终走向死亡。乔治安娜在哪儿呢?她得去吃下午茶了。一个人坐在小餐厅里吃布满奶油的蛋糕和松饼,才让罗莎怀念起舍伍德先生。而艾米丽——经常喜欢用“哈啰”来打招呼,从不会一个人。一个人时,她便拥有了发挥才能的时刻,她便集中精神,足够她想象出几个奇特的朋友。她曾经把自己的想象通通告诉了罗莎,那些想象的,从意式蛋香冰激凌中总结出的愿望化为实物,仅穿着衬裙和日式睡袍的艾米丽在罗莎的房间中将它们一一呈现。我又是否告诉过你独角兽的事情呢?罗莎从来不会说什么蠢话。可最终她说了!她们一起哈哈大笑(她努力迎合艾米丽的节奏,她可从来没有大笑过)。然后艾米丽戴着一顶宽檐的旧草帽抽雪茄,把烟雾吐得到处都是,像白日的幽灵四散开来,阳光射出的箭矢穿透它们,被剥去了锐利的光芒,慌乱地跑到房间的各个角落。而这却是一面镜子。在这烟雾之下,她们被保护着,她们的自由被小心地栽种。突然——一切没有预兆!罗莎超越了她自己,艾米丽吻了她的嘴唇,而她盯着那顶近在咫尺的草帽,那些四散的阳光透过它的小孔又聚在了一起,好奇地瞥了过来。艾米丽对她说了短短一句话,这句话将她放在一个廉价的、易于用来欺骗的词,一个简朴的“e”的后面做一个宾语,她被安放在那便顿时有了一种神圣的、温和的圆润,像一个玫瑰的花苞露出了脸颊,被深深地隐藏在烟雾和金箔的秘密中,却又怀着一种初恋般的冲动开始招摇,从那开始便有了一种脆弱却足以绽放的力量,然而同时又存在着一种足以成就或摧毁它的动力开始像蒸汽火车一样鸣叫着运动,伴随着欢快的咯哒声(艾米丽又说:柯克兰啊,你为什么是柯克兰呢?别强迫让我读莎士比亚)。走出房间——退出这个迷幻的肥皂泡,她们穿上束腰和外衣,那些玫瑰啊,金子啊,透明的仙女啊(她的母亲总是说她看了太多书才总是胡思乱想)是不为人所知的,只保存于泡沫之内,成了一张张照片的底片,其茶褐色拥有足够的神秘性来建造一个完美的小型仙境。内里那种五彩斑斓的光色便以更加客观平淡的方式被人们认识,艾米丽·琼斯,罗莎·柯克兰小姐的朋友,父亲经营一家大型轮船公司。
从那以后罗莎的爱情中酝酿并沉寂已久的东西燃烧着耗尽爱情的生命。生活就是伤感,然而她无论如何爱上了爱情的感觉。她时常面对着镜子,看到一个女修道院院长或者家庭女教师的形象:高挽起的头发,瘦削而严肃的身体曲线,不暴露一丝个性的施展,而今有了红润的皮肤和冰雪融化后的春日所具有的暖融融和湿漉漉——严冬过后初开的欲望。
艾米丽身上没有她所喜欢的任何香味,而是一种自然诞生的植物或小动物(比如时常翻过栅栏觅食的红色狐狸)的气息,像是在体验柔软的爱抚,让人觉得她的中心正位于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上。这令她欣喜。她的大胆和特立独行足够吸引任何人,她在身边画好了一个圆圈,那些被拖入圆圈的人就像行星被赋予了轨道,开始围绕着她旋转,依照她的指示摆弄自己,她就像黎明的女神时刻伴随着荣誉的光晕,带动着她的行星一起旋转发光,直至昏醉。她有多么受年轻人欢迎。她的每次大笑,每次胡言乱语,都能在罗莎身上连击出好几个弹孔,巨大的震动使灵魂弹出而后飘落沉淀。她的生活仿佛一直消耗着自身的某一种珍贵的资源才得以绽放出十足的火光,下一秒她会燃烧殆尽吗?没有人知道。但那种不顾一切、肆无忌惮、明快鲜活的美总会激起别人对短暂美好事物的怜爱与哀叹。是那样的短暂。
下午茶过后,罗莎感到疲惫,她希望看到乔治安娜归来的身影,她透过卧室的窗户向外寻找,目光查探着每一辆经过的轿车,那是否就是女儿准备前往摄政街的车辆。她多想拥抱她的乔治安娜啊!那个曾经的小女娃娃现在竟然已经十九岁了。
艾米丽会想拥抱自己的孩子吗?她会觉得任何人人都遵循的习惯制度都是最邪恶的那一类(例如婚姻、家庭)。那个十九岁的姑娘喜欢清晨在楼下的客厅等待着她,那是为数不多的两人一起去逛摄政街的清晨(在艾米丽离开后,她再次走上摄政街或牛津街时只会觉得城市和街道在随着她的深入而崩塌瓦解,一点一点地回归古老的原始状态,被青草和天空吞没)。昨天下午她们接吻了,罗莎·柯克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砸碎并重铸后,希望显现出不一样的光彩。她挑了一顶紫色的宽檐帽,同样把衬衫穿在外面——一件漂亮的玫瑰色的,仿佛由真正的玫瑰染成暗红的衬衫。罗莎。艾米丽的呼喊顺着通亮的楼梯上升,引起房间的共鸣。啊,那扇被声音击打的窗户!直冲着楼梯,仿佛一扇天堂之门,圆形的顶端是仿哥特教堂式的拼接玻璃,呈现一朵巨大的圆形玫瑰,粉嫩嫩的,像是代表了什么,如同诗中的意象,围着一圈萨尔瓦多·达利笔下形成的光晕——一种超时代的光晕,对于虔诚的人来说是最好的预兆,每一片花瓣都是嘴唇的形状,幻觉中图像正缓慢地转动着。此时,不要让她欢欣的脚迈到楼下,不要让她瞥见艾米丽哪怕一点儿,要让她在这情绪的抛物线达到最高点时死去,突然失去意识,失去下一步行动的指挥能力,以免迎来过于激烈的爆发或是窒息感与虔诚的向死力量双重跌落的灾难,就让她的雪和痒、太阳和痛感在最高点的相互缠绕中就此结合,达到完满。那样的风足以吹开一切——艾米丽抽着雪茄,迫不及待地向她问好:哈啰。她倚靠着一把椅子的靠背,双脚交叉,像一个健康的板球运动员。当然她会许多运动。
那颗假宝石已经完完全全地同乔治安娜的晚礼服合为一体了,完全是被刻意装饰的,但十分亮眼。还缺少什么吗?社交季的每一具娇美的躯体都是为一件最华丽的礼服所诞生的,但乔治安娜不应该保留有自己的部分吗?那金色的鬈发和雾蓝色的双眼,哎呀,不再需要任何。当每一种心情都因为优雅的宴会喧闹所凝聚,每一种影子、每一种人的形态都被舞动的圆圈结合成一种社会性的大场面,一个伟大的历史时刻,一种最丰富的属于二十世纪人类的画面时,乔治安娜就像一个早已在几个世纪之前就已经站在那里的时代标准。
最终艾米丽回到了波士顿,在社交季结束后,她曾设想着和罗莎一起离开伦敦,也许可以一起去意大利,那里的意式蛋香冰激凌和艺术是她们曾谈论的话题。但最后没有人能离开,艾米丽和罗莎,终结于伦敦港,同样也诞生于此。女管家沃特斯太太的母亲,老沃特斯太太在第一次大战后失去丈夫时便有一些发疯的症状(后来她在第二次大战时又失去了儿子,有一次她要和女儿玩捉迷藏,然后自己打开那扇直冲楼梯的窗户,纵身一跃——),后来没有人能找到她。艾米丽走后,罗莎身上多出的某种特质吸引了她,那个老人,眼里充满了精神病人和乡间孩童所特有的天真的惊恐,那对滑溜溜湿漉漉的水银般的灰眼睛随时会蒸发到空气中。“你看见树了吗?那是,我们的快乐、恐惧、快乐、恐惧……”她对罗莎说,对自己说,那样的低喃不比任何一位古希腊哲学家的自言自语更浅薄和低层次。而那树,那遍布伦敦的,遍布每一段历史的树,她的确感受到了在它庇护之下的凉意和阴影。在后来老沃特斯太太跃出窗户之后,人们也像错过了一班火车而只能搭上下一班一样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这种凉意和阴影,这种构成了伦敦,构成了法律和构成生命的基础,有人开始想要呼喊,有人开始逃避。那便是微笑的哲学家和伦敦港的墓志铭,这些事物只有在坟墓中才能高喊:快乐!快乐!
这金色的词像清新的鸟儿的翅膀,随着风升高,消失在伦敦的上空。

黑色浓稠的沥青状的睡梦从雾一般降临的夜晚中析出,淌入每一个人昏睡的精神。与归来的舍伍德先生共进晚餐后,罗莎·舍伍德再次回到卧室,在结束一天的闲暇之前开始阅读华兹华斯的诗歌。在艾米丽走后不久,她就陷入了婚姻,陷入这样的生活怪圈,在被耍弄的同时越来越近地接近老年。而在伦敦生活四十年后,大本钟也会住进你的心里。她无疑已经屈服。艾米丽难道还有理由不屈服吗(她当然不会屈服但是……),但是她若是像罗莎一般丢盔卸甲,放弃生命的桂冠,那双修长而结实的手会在丝绒和织线间绕来绕去吗?她会为她那双在月亮下闪动湖光的双眼安排一份监管仆人的工作吗?她的精神和至高点会跌落而下,变成液体四散流去吗?她不再宽阔如西部戈壁一般具有橙色的主色调,她会褪色,并变浅,她的形体也许就此融化在一间小小的房间之内,仅剩下曾经几个月内在伦敦所形成并幸存的白色的永立的雕像,为一颗虔诚的心灵所铭记,并通过一种面对镜子般的沟通所体现。那些内在的真实物质,将会怎样被完整地保存?若是哪怕一些文字,几张照片被保留下来,罗莎·柯克兰的青春与爱情将会在驶向死亡与终结的过程中还留有些许遗产,在她踏上通往世界彼岸的无尽漫长的航程时还能够拥有可回溯的事物。若是她们能够不被刻意切断了联系,分散而去的力量,也许能在许多年之后重新凝聚。爱情还会张开它宽厚的怀抱。

啊,乔治安娜回来了?远远地,乔治安娜美丽模糊的面容穿越了灯火通明的厅堂,那为声音所承载的面容,渐渐地与意象重合了,那是她的女儿,就在她的眼前。“妈妈,您的信,来自波士顿。”
舍伍德夫人,年老的罗莎·柯克兰,接过了那封迟来的信。

快乐,此时正在伦敦稀薄的黑夜上空与众星盘旋。

END

Ocean rose 这首歌和文章气氛蛮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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